奥德赛认为扰人清梦是极其恶劣的行为,如果真的有人做得出来,奥德赛想揪住他问一句:“这是人干的事吗?”
然后狠狠在背后诅咒那个施暴者前列腺爆炸身亡。
关于被吵醒,奥德赛可有着切肤之痛经历……无论是被闹钟吵醒六点不到就睡眼朦胧地赶去学校、节假日时被上司的一通电话拉起来滚去改方案、还是穿越后时不时都要被邪神入梦,都让他不堪其扰……还我睡眠时间!
特别“炼狱”一个月的锻炼,躺在粘度、弹性都十分微妙的“床”上,如果最后不是体力不支,奥德赛绝对不可能会在那种流着恶心粘液、甚至还在脉动的血红肉床上睡着……
真是噩梦一般的记忆。
当然,如果是听别人讲干扰别人做梦的经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听故事多好呀,奥德赛也不缺乏入人好梦的机会,多吸收经验总是没错……
“我当时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为了让他的思维和理智扭曲而入梦……”
————————————奎许的梦—————————
意识模糊之间,奎许看见了一道光束划破了天际,流星般坠落在他的面前。异象之下,他被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鬼?”
但是他一离开木床,连木床也消失不见,只剩眼前那一道银光已经周围无尽黑暗的虚空。
这是在……做梦?
但是做梦的话,为什么自己的思维和眼前的一切会如此清晰?
想着想着,那道银光慢慢接近,闪得奎许只好伸出右手遮挡。但银光出人意料的发出了响声
“奎许·艾斯托福,艾斯托福·阳焰之子,就是你吗?”
“说、说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哪里。”
奎许本能去摸自己随身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
那个不知名的耀眼物体光芒渐淡,奎许也慢慢放下手,没承想看见一个头戴翼盔,身着银色圣甲,装备银枪银盾浑身上下都是银闪闪的冷艳女子。
奎许先是怀疑,然后震惊——这不是女武神吗?
其实原本就身为布尔凯索人的蕾切尔清楚知道布尔凯索传说中的女武神长啥样,在生前的庆功宴上也没少跟自己部落的成员玩这种Cosplay……非常熟练的蕾切尔,幻化出的女武神完美贴合了传说中的形象。
果然如她所料,天真的奎许开口问道:“您是……女武神?难道我已经死了?”
也不怪奎许这么想,毕竟传说里的女武神都是作为把勇士亡魂带入冥国的死神出场。
“我的确是女武神,但是,见到女武神可不意味着死亡哟,年轻的布尔凯索之子。”
……可惜恶魔做久了,蕾切尔的语气跟圣洁已经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也就奎许这种纯纯的小男孩嗅不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蕾切尔收起长矛,向奎许伸出了手:“吾名古娜(Gunnr),司掌战斗,你可知你体内流传着神选战士之血?在成年之时……如果你愿意承诺此生在战争中诞生,在战斗中度过,在战斗中灭亡,我将赐予你力量圣印,你将拥有神力,战无不胜。”
“我是……被选中的战士?”
“正是。”
“我是天选之人?”
“正是。”
照蕾切尔看来,十六七岁的小男孩无比渴望力量,他们急着长大,更何况一个又瘦又小的家伙。
但奎许闻言却犹豫了。不是深思熟虑而是优柔寡断,因为他怂。
一开始觉得他会马上接受的蕾切尔感到有些不爽,内心不断涌过“不如把这个小娘娘腔洗脑调♂教一条龙多直截了当!”的邪恶想法。
“看起来你是个懦夫,虽然你身上流着艾斯托福·阳焰一脉的血液,但不是我要找的勇者。”
“等等,我只是在想……我的父亲还好吗?”
为了挽留住入梦的女武神,奎许提了这个问题。
“当然,他正在英灵殿里享受无尽的宴饮,等待一场壮烈的末日之战。”
说话间,蕾切尔捕捉到了奎许眼里一闪而过的憧憬。
“那我的妈妈呢?”
“……你只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我并非掌管死亡的神灵,但既然英灵殿里没有你母亲的身影,想必她已经度过了死者之桥前往冥国。”
又看见奎许失落的表情,蕾切尔心说这个小孩真是好懂。
“那么,现在有份获得力量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告诉我你的抉择。你愿意享受举世无双的力量,和未来酣畅淋漓的战斗吗?”
一咬牙,奎许点了头:
“我愿意,我会为不朽之王战斗至死!”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条件不仅仅是战斗至死,你将得到的力量也不会让你在普通的战争中阵亡。”
蕾切尔边说着,边走到奎许的身前:“这力量会驱使你掀起无边的战火,向无辜的老幼和妇孺挥动屠刀,让一个个可敬的部落英雄成为你的刀下亡魂……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
“布尔凯索人为战斗而生,我渴望杀戮等同于战斗!”
看起来,奎许还是对力量有所渴望。
“那么,如果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杀了雷奥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奎许怔住了。
“这是你的试炼,奎许,如果你渴望拥有真正的力量——第一步是成为无所顾忌的狂战士,否则,你就只能生活在这具软弱的躯壳之中,永远被别人踩在脚下。”
“杀了……雷奥?”
被道德和律法约束住的大胆想法,此刻在奎许的脑内不断跳动。……当然如果他的想法要是能再大胆一点,杀人夺妻也可以有呢。
蕾切尔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因为不管怎么看,奎许都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不,不行。”
蕾切尔仿佛听见了“啪啪”的响亮打脸声。虽然很气,但蕾切尔还是要保持微笑,她做出转身离去的姿态。奎许连忙伸手拉住了她,在蕾切尔看向自己时又胆怯地松开了手。
“不朽之王的神选战士无比专注于战斗,不被虚假的道德所约束。既然你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那我只能离开。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反对杀死一个你讨厌的人?他既不是你的朋友,还抢走了你的一切!”
奎许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脚下的虚空。至于他究竟在想什么,是回忆起来雷奥曾经对自己的小恩小惠,还是已经原谅了雷奥,蕾切尔一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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